非但文康公主不会轻易放过她,只怕还会连累承安郡王府。
&esp;&esp;情急之下,徐复祯连忙掉头走回方才的廊庑,身后脚步声渐近,即将绕过假山——
&esp;&esp;她来不及思考,推开第一间屋子的门便闪身躲了进去。
&esp;&esp;待关上门,她才下意识地观察屋里的状况——这是一间又长又窄的屋子,东边放着一张生尘的黄花梨书桌,靠墙堆着一些几案条凳,身后是一架蒙了尘的金漆点翠琉璃屏风。
&esp;&esp;好在屋里没有人。
&esp;&esp;徐复祯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提心吊胆起来:那脚步声渐渐逼近了。
&esp;&esp;她知道躲到屏风后面更加稳妥,但那人此时就在近处,而她一动势必会引发动静,只好紧紧地贴在门后,余光透过格子门的缝隙恰好可以看到一双云纹皂靴停在了门外。
&esp;&esp;徐复祯屏息静气,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esp;&esp;她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不会有人意识到她的存在。
&esp;&esp;外头一阵安静。
&esp;&esp;徐复祯心头微松,外面的人是走了吗?
&esp;&esp;她刚要睁开眼睛,忽然耳边“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esp;&esp;完了。
&esp;&esp;徐复祯心想。
&esp;&esp;第30章
&esp;&esp;徐复祯只觉得全身血液涌向头顶,大脑却一片空白——如果现在晕过去会不会好点?
&esp;&esp;可是她非但没有晕,五感反而更加敏锐,也正是因此才觉得分外煎熬。
&esp;&esp;门外的人踏进了屋里。
&esp;&esp;门轻轻地关上了。
&esp;&esp;她暴露无疑。
&esp;&esp;来人带进一阵清冽幽馨的气息,驱散了屋里的尘气。徐复祯知道那人在看着她。她可以感受到两道灼灼的视线紧盯着她,让她原本就发烫的面颊更加烧热。
&esp;&esp;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心如擂鼓,不知该如何应对是好。
&esp;&esp;过了良久,那人轻笑道:“你知不知道,透过格子门是可以看到你的身影的?”
&esp;&esp;好熟悉的声音啊!
&esp;&esp;徐复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esp;&esp;面前的年轻男子乌发紫衣,神姿明秀,面庞清俊,双目湛黑如墨,正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她。
&esp;&esp;霍巡怎么在这里!
&esp;&esp;徐复祯心里紧绷的弦一松,双腿顿时一软,整个人便要倒下。
&esp;&esp;霍巡忙伸手揽住她的腰,扶着她站定。
&esp;&esp;徐复祯方才受这场惊吓,腿软得站不住,只能攀着他的肩膀才勉强站定。
&esp;&esp;她说不上此刻心头是什么感觉,劫后余生,讶异惊喜,委屈疑惑,又或者兼而有之。再开口时忍不住埋怨:“你怎么能这样吓我!”
&esp;&esp;话音未落,眼泪已经不由自主地滑了下来。
&esp;&esp;霍巡一怔,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替她拭掉面颊上的泪珠,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我不知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esp;&esp;徐复祯轻轻抿唇:“这话我问你才对吧。”
&esp;&esp;霍巡看了外面一眼,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esp;&esp;他自旁边取过一张五足梅花凳,用锦帕仔细擦拭干净后让徐复祯坐下了,这才转身出了门。
&esp;&esp;徐复祯坐在梅花凳上,从方才的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
&esp;&esp;霍巡怎么会在公主府?
&esp;&esp;一个月前他才离开京城去往蜀地投奔成王,难道说是成王又派他回来了?
&esp;&esp;方才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原来是她想岔了,那些人不是王今澜父亲派来的,应该是是成王派过来的。
&esp;&esp;可是成王不是跟文康公主水火不容吗?
&esp;&esp;他们为什么又会提到兴元府通判,难道说王今澜的父亲其实是成王的人?
&esp;&esp;其实她早该想到这一层的,不然为什么后来工部大清洗,秦萧还能稳稳地平步青云?
&esp;&esp;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前世霍巡一直没有找秦萧的麻烦。其实他们是一派的吧?
&esp;&esp;霍巡,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秦萧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