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休息日准备出门的太宰治有多违和。
&esp;&esp;一般情况下太宰不会这么早起床去上班的,除非他是想赶早体验未被清洁工人清理过的河水有多冰冷,再吃一口垃圾。
&esp;&esp;但我懒得问,算了。
&esp;&esp;没想到太宰治主动和我搭话,“今天要给新员工做入社测试。”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esp;&esp;“哦,这样啊。”我吃了一口酱菜。
&esp;&esp;说完我就感觉要遭,果然太宰治喊着羁绊啊感情啊我们是情侣啊就冲了上来,“雪纪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
&esp;&esp;我只能无奈叹气,伸出手敷衍地摸了摸他故意靠近试图用颜值让我心虚的脸,“好好好,作为前辈要给新人树立榜样哦。”
&esp;&esp;我的男友太宰治,一位拥有可以去娱乐圈日入百万的英俊皮囊仍要待在横滨和我蜗居在小公寓,除了潦草的性格各方面技能都点满的人。他是一家侦探社的社员,我时常纳闷虽然他的推理能力毋庸置疑,但如此不靠谱的人真的能完成委托吗。
&esp;&esp;后来我认识了他的同事国木田独步,悟了。
&esp;&esp;感受着手上细腻光滑的触感,我不自觉地多摸了两下。太宰治停止了咀嚼的动作,笑容带着不怀好意,又有点得意,鼓起的腮帮子捏起来硬硬的,是秋天还未成熟的栗子才会有的硬度。
&esp;&esp;我又看了看太宰治的脸。
&esp;&esp;啊,是盛宴。
&esp;&esp;男人的容貌女人的荣耀,如果太宰治是我书房里那架不会动不会说话的人体模型,我能天天肝一万字。
&esp;&esp;吃完饭团太宰治就去上班了,我躺在床上,上面还残留着上一个人熟睡时温热的体温。
&esp;&esp;其实我没怎么见过太宰治熟睡的样子,看起来很好相处的人往往最不好相处,我每次都在太宰治入睡前先沉沉睡去,或者半夜独自在书房点着一盏灯,而他或是一夜未归或是盖着被子假寐。总之虽然我们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情人,对对方的了解却知之甚少。
&esp;&esp;横滨应该有许多这样的人,原住民在过去的那场战争和各种意外中折损的七七八八,现在的横滨更像一座移民城市,它也确实是官方划出来的租界。在这样的地方,无人在意你的来历和去向,大可以放心的和人恋爱交往哪天烦了就一声不吭地消失。这也是我离开北海道,离开东京来到这里的原因之一。
&esp;&esp;我叫森雪纪,自幼父母双亡,孤独缺爱。好不容易考上了东大理科三类,想着毕业就能去大医院当医生挣钱了,然后就被连做了三台手术,凌晨两点喝完一瓶葡萄糖后继续工作的师兄震撼到,连夜跑路来到横滨靠每月微薄的稿费生活。
&esp;&esp;据说我的姓和横滨某位不能说的大佬同姓。来到横滨后,总有人听完我的自我介绍露出胃痛的表情。
&esp;&esp;就连太宰治也是。
&esp;&esp;我和太宰治的相识起源于我上一个报废的手机。为了捞那部破三星,我把和它挂在一起的男鬼也一并捞上来了。在我修理屏幕时,男鬼悠悠转醒,握着我的手深情地说他叫太宰治,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愿意以身相许。
&esp;&esp;我看了看他那张令我失神的脸,仅用零点零一秒就作了肯定的答复。
&esp;&esp;“我接受你的报恩,那么太宰君,我叫森雪纪。”
&esp;&esp;“……毛利(ouri)?”
&esp;&esp;“森(ori)。”我淡定地指出他的口误。
&esp;&esp;太宰治的惊讶转瞬即逝,我都开始好奇那位同姓大佬到底在横滨有多大的建树,随便拉出来一个人都认识他。
&esp;&esp;不过太宰治比那些追问我出身的人要体面地多,那群家伙似乎笃定了我一定和大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不然不会放弃大好前程来横滨这个鬼地方,拐弯抹角地打听。太宰治只是友好地握住我的手,真诚的笑容在黄昏的映照下有点虚假。
&esp;&esp;“那么雪纪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esp;&esp;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了。
&esp;&esp;我和太宰治成为恋人的契机过于草率,以至于我俩都没有把这看作一个约定。
&esp;&esp;——
&esp;&esp;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被阳光晒过的被子透着一股温暖的味道,我翻了个身继续睡,却被邮件提示音吵醒。
&esp;&esp;编辑希望能和我见一面,聊聊我新交的稿子。
&esp;&esp;磨磨蹭蹭出门,到达约定的咖啡厅时编辑